百年撷英:山右美术馆藏画

发布时间:2009-10-25 打印 字号:

 

中国绘画艺术源远流长,数千年间伴随着民族的文明进步,深深浸润着国人的精神生活。

从仰韶的彩陶彩绘,到春秋帛画,考古发掘让我们有幸领略了粲然照人的早期艺术之光。汉魏六朝,造型艺术高度繁荣,造就了云冈、龙门、敦煌三大艺术宝库,出现了顾恺之等卓越画家,中国古代绘画便当之无愧地处在了世界绘画史的领先地位。唐宋以下,名家辈出,人物、花鸟、山水三个主要科目齐头并进,儒、释、道精魂的融溶渗透,神、美、新的艺术创造的孜孜追求,把中国画推向了极高的境界。 

明清之际,欧洲文明东渐,商品经济发萌,画坛的变革与更新初露端倪。“四王”、“四僧”和扬州画派,便成为中国古代绘画的绚丽奇宕的夕阳残照。及至西方列强以炮舰轰开中国港口门户之同时,中西文化在冲突中交汇,澎湃的时代潮流迅即波及到了美学和艺术。

刚刚与我们辞别而去的二十世纪,是一个整个社会结构变化最为深刻而急遽的时代,也使中国绘画艺术在革新、探索、突进中,进入了一个生机勃然、空前灿烂的崭新纪元。

一方面是在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批判、对西方文化的推崇和引进的新潮中,一批有识之士力倡“美术革命”;另一方面则是已经达到炉火纯青境界的中国绘画,在国人的审美意识中业已根深蒂固,一批国粹派艺术家力求坚守传统。而在融西派与传统派的激烈而反复的论争中,中国画坛悄然走向现代。加之民族革命战争的巨大影响力,既为艺术增添了新的生机,又不能不使现代绘画染上社会政治色彩。于是,一个流派林立、异彩纷呈的画坛,使二十世纪成为中国美术史上一个最伟大的时期。

尤其是以京津、沪杭、岭南等地域为结阵的多个画家群体应运而生,优秀创作层出不穷,正是“惊涛拍岸,卷起千堆雪”,“江山如画,一时多少豪杰”!

在人类文明史上,百年只是短暂的一瞬。然而,这个波澜壮阔、光华四射的世纪,总是让我们久久回眸、追慕不已。百年中国画坛,涌现了如此之多的大家巨擘,留下了如此魅力无穷、琳琅满目的丹青瑰宝,让我们深切领悟中华文化何其精深博大之同时,也会让我们深切领悟历代的艺术家们是如何坚韧不懈、奋发进取,乃能维系优良传统于不坠。

山右美术馆是一个民间艺术机构,起步虽晚,志存高远,旨在研究书画艺术,联络方家同人,提升人生品味,熏陶社会风尚,弘扬优秀文化,促进精神文明。本馆努力追求真、善、美的艺术境界,拒绝鄙俗的商品化倾向,并愿与广大书画家及艺术爱好者合作,以共促艺术繁荣。为此,特将所收藏的部分近现代名家书画,于陈列展出的同时,编辑为《百年撷英》画册,以供鉴赏。

古有名言云:“丹青难写是精神。”又道是:“神妙独到秋毫间。”作画要旨在于精神,在于神韵。观画亦然,不仅是用眼睛去看,重要的是用心灵去读。

赏读名家画作,是一种高雅的精神享受。它不仅可以陶冶性情,提升文化修养和精神境界,而且可以使人拓开眼界,从艺术的视角去观照世事,禅释自然,彻悟人生。因为每一幅优秀的绘画作品,都不会是客观事物的单纯复制,而是有画家的心境情绪、际遇哲思凝结于其中。

只要我们澄心静虑,读出其神韵来,历史就在眼前,美学境界就在心中,艺术就属于我们。

《百年撷英》将使我们触摸着艺术家们的墨情笔意,走进风起云蒸的民族心灵史,去感受那一百多年来的民智开启,思潮更新,心灵解放,传统的承接和超越。

《百年撷英》,将给你留下永恒的记忆。

 

 

1

崩流激石

坚守传统,他们是中国画坛的脊梁

 

中国近现代画坛,犹似一座无比瑰丽的殿堂。

任伯年、吴昌硕、齐白石、黄宾虹、潘天寿……当然还可以列出更多的我们熟悉的名字,他们是这座殿堂的柱石和脊梁。

吴昌硕《崩流激石》一画,与明清际书画大家王铎有关。王铎行草宗二王,正书出钟繇,亦能自出胸臆。所画山水,丘壑峻伟,以晕染作气,傅以淡色,深沉丰蔚,意趣自别。吴昌硕读罢王铎画帧,感于其笔势莽荡,书法古拙,遂拟作《崩流激石》。可知此画并非写景,而是直抒胸襟,表达其艺术见解。

吴昌硕等诸位大师的艺术宗旨,都以守持传统为本色。时值世纪之初,风潮四起,伟大的艺术家们,他们不会在崩流激浪中飘摇沉溺,而正好张开襟抱,吐纳风云,以民族文化之博大,接纳与改造外来思潮。

题画诗曰“石如砥柱激不坏”,正是显示了此种艺术宗旨的自信与坚定。也正是如此坚定的宗旨和责任感,使他们留下了一帧帧传世佳作,永久熠熠生辉。

 

任伯年(1840-1896),早年名润,字次远,号小楼,后改名颐,字伯年,别号山阴道上行者、寿道士等。山阴(浙江绍兴)人。初从父学肖像写真画,后至上海随族叔任熊、任薰学画,并卖画为生。前期海上画派艺术成就最高的领军人物。徐悲鸿称其为仇十洲之后,中国画家第一人。英国《画家》杂志评曰:任伯年的艺术造诣与西方梵高相若,在十九世纪中为最具有创造性的宗师。”

 

 

任伯年  循陔草堂图

1870  设色纸本  立轴  27.5×32cm    

题识:循陔草堂。星槎仁兄大人属图,即求正之。同治庚午秋九月,伯年任颐。
钤印:任颐印

任伯年传世作品中,山水极少。而仿唐代李昭道青绿山水之作,仅此《循陔草堂图》,堪称绝品。任氏独具同时代其他画家无法比拟的色彩天赋,虽每在深夜很弱的灯光下挥毫,色彩依然繁富辉煌、珠圆玉润。

 

任颐   芙蓉双雀       

1885  设色纸本  扇面镜心  18×51.1cm 

题识:于江仁兄大人清鉴。乙酉秋七月,山阴任颐伯年。

钤印:颐印

任伯年之艺术成就以花鸟画造诣最高。此作尤正值其创作之鼎盛期。笔墨简逸放纵,设色明净淡雅,形成兼工带写、明快温馨的格调,富有巧趣,极具创造性。

 

任伯年   喜从天降       

1893  设色纸本  立轴  131×64.3cm  

题识:光绪癸已夏五月,山阴任伯年写于海上斋。

钤印:伯年、山阴任颐

鉴藏印:钱镜塘鉴定任伯年真迹之印

一只喜蛛从天而,点明题意。喜蛛降落处,钟馗恬淡安然,象征人间之平安吉祥。线条简练沉着,遒劲潇洒,寥寥数笔,人物神态表现生动,着墨不多而意境深远。

 

吴昌硕1844-1927),初名俊,又名俊卿,字昌硕,又署仓石、苍石,多别号,常见者有仓硕、老苍、老缶、苦铁、大聋、石尊者等。浙江孝丰(今湖州市安吉县)人。后期海上画派艺术成就最高之领军人物,西泠印社首任社长。擅长写意花卉,受徐渭和八大山人影响最大,将书法、篆刻的行笔、运刀及章法、气韵,融入绘画,形成富有金石味的独特画风,为近代中国画坛承前启后的一代巨匠。

 

 

吴昌硕  水墨葡萄 

1912  水墨绫本  立轴  106×41cm 

题识:△蒲萄酿酒碧于烟,味苦如今不值钱。悟草书藤一束,人间何处问张颠。安吉吴昌硕并录旧作,时壬子九月朔。

△霜红龛主人画蒲萄用破袈裟法,兹拟其意,未能夺其高致,昌硕又记。

钤印:俊卿、安吉吴俊章

吴昌硕曾言:“我平生得力之处在于能以作书之法作画。”画中葡萄,以狂草写成,笔力老辣,力透纸背。题识所云“霜红龛主人”,即傅山,字青主博通经史诸子,兼善诗文、书画、金石,乃集大成之学者。

吴昌硕     崩流激石 

1914  水墨绫本  立轴  147×53cm  

题识:崩流激石如激空,空中无物唯天风。石如砥柱激不坏,声出石外如击钟,楼钟人在颖师琴意轩昂中。昨于芦子城旧家得读王孟津画帧,笔势莽荡如书法,蹊径尤为古拙。为鹿叟拟其意。甲寅六月,安吉吴昌硕。

钤印:俊卿大利、昌硕、归仁里民

鉴藏印:蕴真楼

吴昌硕善以金石书法入画,笔酣墨畅,气势雄健。此画构图作对角斜势,使水面异常倾斜,激流莽莽荡荡,奔泻而下,冲撞于礁石上,观赏者耳畔似有轰鸣声响起。

吴昌硕    墨荷图   

1916  水墨纸本  立轴  131×51cm  

题识:荷花荷叶墨汁涂,雨大不知香有无。频年弄笔作狡狯,买棹日日眠菰芦。青藤雪个呼不起,谁真好手谁野狐。画成且自挂粉壁,溪堂晚色同模粘。丙辰春初,病臂已甚,勉力为之,吴昌硕。

钤印:俊卿之印、昌硕、虞中皇

吴昌硕擅画大写意花鸟。此图雨后荷花,傲然独立,以酣畅淋漓之水墨率意写出。以大篆笔法挥写花卉,陡增其力度和阳刚之气。“气”之生发、流走,用笔之收放、行止,潇洒自如,墨气淋漓,颇具“青藤白阳”之遗风。

吴昌硕     花卉对屏 

1918  设色绫本  立轴  141×38.7cm×2 

题识:花开未肯让梅先,惯倚新霜九月天。粉本描成人意澹,参禅无分学神仙。戊午秋仲,安吉吴昌硕,时年七十五。

五月天热换葛衣,家家芦橘黄且肥。鸟疑金弹不敢啄,忍饥空向林间飞。戊午霜降,吴昌硕老缶。

钤印:吴俊之印(二次)、吴昌石(二次)、俊、聋、虞中皇

此“花卉对屏”,右幅写九月菊花,左幅画五月枇杷。菊花秋天开花,与众不同;而枇杷秋天或初冬开花,果实春天至初成熟。吴昌硕特意拈出,组成一对,可谓绝妙。画面以浓丽的色彩表现菊花及成熟的枇杷,而枝叶、山石与篱笆用纯墨大笔泼洒,层次分明,衬托出花果的浓艳丰硕。

齐白石(1864-1957),宗族派名纯芝,小名阿芝,名璜,字渭清,号兰亭、濒生,别号借山馆主者、寄萍老人、白石山人。湖南湘潭人。家本贫农,曾做木工。27岁学书画、习诗文、篆印章。40岁后游历南北,60岁定居北京。曾任中央美术学院名誉教授、中国画院名誉院长、中国美协首任主席。他以农夫的质朴、童子的率真,用老辣纯熟的笔墨功夫,开创出文人画的新境界,将中国画笔墨发挥到极致,确立其在画坛的历史性地位。

齐白石    紫藤图    

年代不详  设色纸本  镜心  67.5×33cm  

款题:白石老人。

钤印:白石翁

1920年代,花甲之年的齐白石实行衰年变法,以其纯朴的民间艺术风格与传统的文人画风相融合,形成独特的“红花墨叶”式大写意画法。曾种藤养藤,极爱其美。花藤,寄托了他对过去生活的深深眷念。

 

 

 

2

天地精神

中西融合,改革后浪推前浪

 

徐悲鸿《雄狮图》钤印曰:“独与天地精神往来”。

所谓天地精神,可以说是艺术家的无限远大、统揽万物的理想,是一个高瞻远瞩、纵横驰骋的境界。我们不妨由此推想,徐悲鸿引进西方美术、推行国画改造,绝不是简单地标新立异,绝不是一个艺术创作方法问题;他是站立在天地精神的高度,以包容中西的襟抱,引领了现代美术更新发展的方向。

天地精神的核心,应当是人文精神。因为在天地之中、采万物精华者,正是人类。林风眠早年即倡导“新时代艺术”,而他又强调艺术家应负引导人类情绪向上的责任。其实无论中国还是西方,艺术总是深深根植于人文精神。这种人文精神正是中西融合的基础。

徐悲鸿吸取西方写实手法改造国画,蒋兆和受其思想指导而于水墨人物画卓有成效。李可染早年曾受教于林风眠,他将西画的光影效果融入了山水画的创作中。吴冠中则由水彩画对抽象语言的探索,造就了一种流丽明快的独特风格。他们都在中国画走向现代的进程中,永远留下了自己奋斗的踪影。

 

3

彩笔纵横

前海派,后海派,风光还看新海派

 

上海是中国近代崛起的大商埠,由工商业的发达而造就了文化的繁荣,各界文化人士云集于此。十九世纪就出现“海上三熊”、“海上四任”等著名画家。其后更有吴昌硕成为海派之中坚人物。 

进入二十世纪,又有赵云壑、吴湖帆、张善孖、冯超然、贺天健、朱屺瞻、刘海粟、钱瘦铁、唐云、程十发、陈佩秋、陶冷月诸家相继崛起,踵事增华,名家辈出,故有“新海派”之誉。他们在承接吴昌硕、任伯年的传统的同时,目光更投向清初以前的高古遗韵,风格相沿守成,既坚守了中国传统文人画的气韵,又保持了雅俗共赏的逸趣,遂使这个海上画家群体始终凝聚不散,驰誉中外。

刘海粟《黄山西海》一画题诗曰:“彩笔纵横七十年,春风桃李放花先。”此作为十年动乱之后有感而发,却正好预言了新时期艺林的新繁荣。

 

4

火云粲粲 

长城下,古道边,京津老画坛

 

北京,中华古都,传统书画遗存极为丰富,又是新文化运动发源地,文化名流荟萃。天津近倚京华,艺风同化。京津画家具有中国北方艺术的厚重、质朴、恢宏的特色,有“京津画派”之称。

民国初年,溥儒、陈师曾、金城等传统派文人画家,力主保存国粹。他们的绘画,风格质朴,气度博大,传统功力深厚,而缺少灵动变通,并不追求奔放出奇的效果。陈半丁的山水花卉、陈少梅的山水人物、于非闇的工笔花鸟,始终师法传统。

从上世纪五十年代以后,主题性、写实性成为主导倾向,而京派画家的传统功力不减当年。蒋兆和、周思聪的人物,李可染、黄永玉的山水,李苦禅、王雪涛的花鸟,成为后期京华地区的代表画家。

“薰风乍起,火云不流。”这是陈师曾《榴花蜀葵》的一句题画诗。以“火云”譬喻榴花的红艳,而以“薰风”起兴,愈增古典意韵。而今京津绘事之盛,已非昔日可比,然纵观其传承脉绪,古艳的榴花底色依然粲然可见。

 

   5

南国风光

    且看岭南画派,几与京海成鼎足

 

方人定所作《南国风光》,画面只有葫芦丛中的红裙女郎。这一意象,浓缩了亚热带的浓郁的自然景色,也浓缩了开放商埠的浪漫的人文情调。品味此画,明丽色调中透出的楚楚风韵,乃知画家真正抓住了南国的特色。

如此“南国风光”,完全可以作为岭南画风的借喻。

广州地处临海,最早辟为通商口岸,因而也最早受到西方文化浸淫,并成为中国画商品化的发端地区。“岭南三杰”高剑父、高奇峰、陈树人,都曾往日本留学。他们以日本画为参照,引进西方绘画技巧,折衷中外,形成岭南画派。又有方人定、赵少昂、关山月、黎雄才、杨善深等人,承前启后,将岭南风格发扬光大。设色揉和西法,注重色调渲染,增强光影质感,画品情趣盎然,丰富了中国画的表现样式。关、黎两家的山水画,更是超越了岭南前辈,独具一种雄健秀茂,气势何等不同凡响!

 

6   

换了人间

新中国,新艺苑,新金陵,新长安

 

“换了人间”一语,出自毛泽东《菩萨蛮·北戴河》。

新中国建立之后,中国画坛也似有改换人间之感。南京地区形成以傅抱石为中心的画家群体,包括钱松喦、魏紫熙、宋文治、亚明等,注重生活和写生,注重艺术的逼真性和时代性,形成了地区风格最为鲜明的新金陵画派。与之伯仲之间,可相媲美的是长安画派,在同一时期提出“一手伸向生活,一手伸向传统”。他们中有赵望云、石鲁、何海霞、方济众等,以黄土高原的风物人情为题材,画风雄放笃厚,贴近生活,显示了别具一格的地区特色。

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是那个时代的文艺主流思想。而由于老一辈艺术家的努力,中国画的传统得到延续和发展,一批新鲜的优秀作品相继问世。

以毛泽东诗词作画题,曾一度成为时尚。读傅抱石的《萧瑟秋风今又是,换了人间》,习习新风不觉扑面而来。

 

7

层峦独泛

    名士渡海去,丹青香飘故山河

 

新中国成立之际,移居台湾和海外的传统国画家,以溥儒、君璧、张大千为代表,有“渡海三杰”之称。

溥儒、君璧成为台湾文人画的奠基大师。但由于西方抽象表现主义的引进,台湾画坛新派崛起,传统派地位遂被削弱。而张大千浪迹别国,沉浸于欧风美雨,身无任何拘羁,创作才华和艺术个性得以自由而充分地展现,取得了最为辉煌的成就。

张大千生于四川,蜀中山水之奇险雄壮,蕴在胸襟。富于天纵才思,兼以不断用功,始能攀登艺术峰巅。读其名作《层峦独泛》,似可让人悟出他在艺术造诣上不懈追求的人生境界。

“层峦”意味着无限之风光、艰难之道路,“独泛”则表示了探索之幽情、进取之意志。

直至晚年,他仍敢直取西画之长,而通变国画。以泼墨泼彩之创新,而彰显浑厚苍润、雍容大度之气韵。我们今日欣赏其精美作品之同时,岂能不更加感佩其精神之奇伟!

 

8

松竹长青

    瞩目三晋书画,让我们满怀期待

 

    山西,别称三晋,因地处太行山屏障之右,自古有山右之名。山右文化,悠久富厚,其绘画造型艺术的发韧,亦可追溯至远古。历代都有艺术巨子,名著史册。

    近代以来,尽管时局纷乱,山西的美术事业依然绵绵瓜瓞,时而绽放奇葩。山西大学堂的中斋,在清末就设有图画科目,由柯璜等名师任教。柯璜毕生精诚于艺术教育,国中素有名望,其书画苍劲恣肆,大有傅山遗风。

    现代画家董寿平,长期旅居京华,名闻中外,善画梅竹,山水画卷尤得黄山奇峰老松之气韵,画界享有“董梅”、“寿平竹”、“黄山巨擘”的雅誉,堪称山右画坛的杰出代表。

    我们也欣喜地看到,当代山西的一批中青年书画家正在茁壮成长。艺术事业正如董公所画的苍松翠竹,一定会长青不老,愈益葱茏。

 

 

 

 

众里寻她千百度

——代 

 

现代中国美学的开拓者王国维大师说过:

“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,必经过三种之境界:‘昨夜西风凋碧树,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。’此第一境也。‘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’此第二境也。‘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。’此第三境也。”

这段名言,巧妙地借用了三位词人的佳句,对成就事业的三种境界作了形象描述。我对于美术的学习和研究,虽然刚刚起步,已有不少感悟,读王国维此段名言,不能不引起共鸣。

过去多年在商海中搏击,感觉着时代前行的步履,面对世事的翻覆变幻,感觉自己应该拓宽视野,有更长远的追求。于是把目光投向了文化和艺术。一俟侧身其中,方知艺术和学问之深闳。这绝非寻常之事,非有大事业的决心与恒心不可,非有高瞻远瞩的大眼界不可,非有“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”的境界不可。

有此决心之后,一是求师拜友,与艺苑朋友切磋;二是勤奋读书,集中浏览书画典册;三是四处参观博物馆,积极参与书画艺术的各种展览、拍卖、鉴赏活动,以增长知见,熏陶品致。这真需要一番废寝忘食的苦功夫。难怪王国维把第二境界称之为“为伊消得人憔悴”!

经过努力,终于初有收获。山右美术馆正式成立,我们的第一批收藏品、一百余幅近现代中国书画向社会展出了。下一步我们将利用美术馆这个阵地,开展书画艺术的讲座、研讨、笔会及展览活动,以及美术作品和有关资料的搜求、整理、编辑工作,力求为艺术事业的繁荣,为中华文化的振兴,贡献绵薄之力。

“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。”这原是辛弃疾《青玉案》词中的名句。王国维以此为“第三境”,其中洋溢着一种成功的惊喜之情。我相信,在我们未来的书画精品收藏和学习研究中,一定会屡有惊喜。只要不辞辛劳,千回百度地去寻觅,我们想得到的她,就会出现在我们蓦然回首之时。

诚挚感谢诸位领导、专家、朋友们的支持!诚挚感谢编辑委员会的辛勤工作!他们的精心品鉴与辑校,体现了严谨审慎的治学作风。让我们共同祝福:

为了艺术的崇高。

为了人生的美丽。

为了灯火阑珊处的惊喜。

 

赵华山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20099